10.16.2011

五年? 十年? 现在吧

忘记了是谁说的,“人生就像赛跑,不管跌倒多少次,都要往着标杆前进” 。其实,我们何尝不是这样过。

在小学,每天都觉得上课无聊,回家后要做功课,生活枯燥,经常幻想着中学的自由自在,不用再一颠一簸的跟在大人们的屁股后面吵个不停。想着如果用功点读书,考了个好中学就可以慢慢享受美好的校园生活。那时候,盼望了整整六个年头。

到了中学,发觉跟想象是两码子事,学校管的挺严,教的挺狠,罚的挺凶,总想着要把所有的学生都变成同一个模样:戴着厚厚的眼镜,出口成文,两文三语无所不能,既要会唱歌又要会乐器,还要搞好数学。说穿了,就是要一个左手拿着中文课本,右手做着数学题,口吐地道英式英语,两只脚打着不同拍子的好好学生。好好一个活泼的学生,总是要学一堆既不感兴趣,又没天份的东西,能不心烦吗?

不过,人总是要往前看嘛,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进大学。那时候,年少气盛,热血满腔,看的都是煽情的校园小说,想的都是大学的无拘无束。大学,就变成了另一个向往的地方。那时候,又盼了整整六个年头。

终于到了大学,理想中的乌托邦总归要来临了,不是吗?不尽是。第一年真的挺不错,后来就感觉到找工作的压力,同时又有读书的压力,生活挺烦人的。那时候,只想早点毕业然后好好工作。

生活就在无尽的盼望中度过,我们都一直往前看,把希望都放在前头,却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事情 - 一句老得掉牙的话,以前不会仔细咀嚼,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韵味深长。现在多么想念小学的恶作剧,多么想念小学的单纯,多么想念小学的无忧无虑,天掉下来都有父母撑着; 多么想念中学的青春,多么想念中学时只顾着打球和上课谈天说地的简单;多么想念大学的疯狂打机、打球、打麻将和 road trip,多么想念大学的不顾一切,多么想念大学的一切一切。

曾经,我们都在说不知道大家长大以后会是什么光景。曾经,我们都在猜哪个会成为大医生、大律师和大企业家。曾经,我们都在猜哪一对情侣会走到最后。曾经,我们都在说以后一定要保持联络,每隔几年就好好庆祝一番。

太多太多的曾经了。

现在,各有各忙,我要加班,他要陪女朋友,她约了男朋友吃饭,他不在香港,各种各样的状况。每个人的生活都有太多的变数了,哪像以前上学时,大家的时间表都差不多。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累:今天老板太没道理了,今天又跟男/女朋友吵架了,今天的活儿太多了... 城市人活的实在够累的。

“以后我们五年大聚一次,好好怀念昔日的时光。跟着十年以后再来一次,把老婆小孩都带上,好好的喝个痛快!” 以前的“豪言壮语”,为什么现在连约个时间都没有底气呢? “这个周末吗?可能吧,到时候再说吧”,“我还是来不了了,下次吧”

 太多太多的下次了。

太多太多的曾经换来太多太多的下次,太多太多的下次换来太多太多的对不起。越久不见,就越没有动力去见,最后可能会连 “对不起,下次吧 ” 也懒得说。

五年?十年?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下一次想说 “ 对不起,下次吧” 的时候,停一停,想一下电话另一头的人跟你以往的点点滴滴,大家共同拥有的难忘回忆,再做出要不要说那句话的决定,希望能听到的是更多的 “好吧,好好聚一下吧。”

有时候,停下来,转个头,看一下以往走过的路,很有可能那些深浅不一的脚印已变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5.30.2011

兩次的背影

走到那邊月台,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我本來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乾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我再向外看時,他已抱了朱紅的桔子往回走了。"

                                                                                          摘錄自中學時代讀過的朱自清的 <<背影>>

第一次讀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依稀感到那一幕並不只是作者獨有的, 彷彿在記憶中有相似的感動。細想下, 記起了幼時發生的一件事。已記不起那時我多大, 大約是四五歲吧。那時候, 父親放下了一切, 隻身到香港考試, 那次真的是孤注一擲, 他已辭掉了工作, 考不上便前路茫茫。現在想起, 真的佩服他那種破釜沈舟的勇氣。考試是英語的, 一直在中國接受教育的父親哪有機會學什麼英語, 能在文革後考上大學已是萬幸。如果以知識來說, 父親能當主考官有餘, 但當一切要以英語作答便另作別論。

其實父親不一定要置諸死地而後生。他那時候在工作上可算是一帆風順, 假以時日即可獨當一面 (這是我親身經歷的, 至今仍有很多人對父親表示謝意及敬意)。如果以自我作出發點, 絕對找不出理由作出如斯抉擇及犧牲。但為了下一代著想, 他作出了改變我一生的決定: 移民香港。不過, 大前提是要通過該次考試, 這樣才能確保整個家庭有穩定的生活。

他去香港的那一天, 我們一家都去了火車站送他。那時候的我什麼都不懂, 只會玩和吃。那可能是我第一次去火車站, 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事物, 感覺像是去了一趟旅行, 玩得非常盡興, 最後更累得在抱著我的爺爺的肩上睡著了。矇矓間被母親拍醒, 跟我說了一大堆我記不清楚的話, 只記得我知道會有一段很長的時間見不到父親。我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父親走過來親了我一口便轉身走上火車。那年他三十歲。

三十而立, 那時他的背影是多麼挺拔, 看著他的背景已彷彿感受到他的決心。他帶的行李不多, 但肩上的擔子卻無比的重, 但他看起來還是那麼朝氣勃勃。霎時, 年幼的我嚎啕大哭, 好像知道這次的分離的重要性。

我比朱自清多看了一遍父親的背影。第二次的感覺要來得更為強烈。

今年大學畢業了, 父親、母親及爺爺奶奶都來了, 跟在火車站一樣的組合。只是這一次大家都經歷了歲月無情的洗禮, 尤其是父親, 他變得憔悴了。他的臉頰沒以前的圓潤, 以往飛揚的眉毛變得稀鬆, 有一點塌下來, 頭髮變得稀疏, 華髮頻生。往下望, 衣服變得蓬鬆, 有點衣不稱身的感覺,整個人看來沒有了以往的神彩飛揚。

不過, 令我感受最深的還是父親的背影。當我倆走在餐廳的樓梯時, 我又一次看到父親那似曾相識的背影。那背影是多麼的熟悉、溫暖, 但每一次看都有不同的感動。這一次我看到他肩上的擔子變輕了, 不過卻見到長年重擔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父親, 好像變矮了, 但他在我心目中仍是那麼偉大。思念至此, 再也忍不住湧出來的淚水。

與小時候看到的背影相比, 這次的感覺更為強烈。首先, 我長大了, 不再是伏在爺爺肩上只懂玩樂的毛頭小孩; 另外, 父親老了, 沒有以往的雄姿英發, 五十而知天命, 他就像一個充滿哲理的領導, 以身作則, 教曉我人生的道理。我對兩次的背影都印象深刻, 兩次都哭了: 第一次是分離, 第二次是重逢。第一次是年少無知, 對與父親的暫別感到傷心。第二次是年歲漸長, 明白到父親的犧牲, 對他感到無比的自豪和歉疚。

在排隊等候之時, 父親拍了我肩膀一下, 對我說 "你畢業了, 我很開心, 一切都是值得。" 又一次淚流滿面。我亦看到了父親眼中喜悅的淚光。

不要不要假設我知道
一切一切也都是為我而做
為何這麼偉大 如此感覺不到
不說一句的愛有多好?
只有一次記得實在接觸到...
騎著單車的我倆 懷緊貼背的擁抱

難離難捨想抱緊些 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如孩兒能伏於爸爸的肩膊 誰要下車
難離難捨總有一些 常情如此不可堆卸
任世間再冷酷 想起這單車還有幸福可惜
(任世間怨我壞 可知我只得你承受我的狂或野)

經已給我怎會看不到
雖說演你角色實在有難度
從來虛位以待 何不給個擁抱?
想我怎去相信這一套
多疼惜我卻不便讓我知道
懷念單車給你我 唯一有過的擁抱

難離難捨想抱緊些 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如孩兒能伏於爸爸的肩膊 誰要下車
難離難捨總有一些 常情如此不可堆卸
任世間再冷酷 想起這單車還有幸福可惜
(任世間怨我壞 可知我只得你承受我的狂或野)

                                                           陳奕迅 <<單車>>







2.26.2011

問世間美為何物


頗為喜愛的舊作, 翻出來看還是挺有味道的。修改了一下, 共賞之。

又一黑沉沉的一天, 厚厚的雲彷彿壓得人抬不起頭來。我在那現代的鳥籠中,眼皮沈重得睜不開。閉目養神, 思緒一開始像高懸半空的風箏, 飄啊飄啊, 飛啊飛啊, 漸漸遠去卻還有跡可尋。良久, 咔嚓一聲, 思緒如斷線風箏、脫韁野馬, 一發不可收拾。有形的肉體雖被種種羈絆, 無形的心神卻馳騁遨遊。



思路處處, 想起的始終是自己最鍾愛的武俠小說。之前曾寫過自己對武俠大家的想法,當時心中不免對書中的男女角細細回味一番。本想寫一下對他們的感想, 但因感受特深, 情感處處, 故久久未能下筆, 隨後卻忘了此事。今天終於能立下決心, 好好的寫一下那千變萬化的女性美...



我總覺得那幾位文豪在現實中都是情場高手, 他們好像把世上的女性特質摸透弄熟, 然後再用筆桿把她們活現紙上。通過他們的細緻的刻劃, 我看到了她們的一顰一笑是那樣的迷人。她們, 就在我的眼前流波顧盼地挑戰美的極致及定義。



第一種是刁鑽古怪, 卻又可愛得令人不忍痛責的。黃蓉、阿朱、趙敏、宋玉致、蘇櫻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她是那麼機俐, 常常把人捉弄得不知所措, 但卻對她發不出一丁兒脾氣,因為她是那麼精靈可愛的。總覺得她有一雙大大的又水汪汪的眼睛, 那有神的眼睛彷彿匯集了天地的靈氣, 卻又透著一絲狡黠的目光, 不時想出一些鬼主意, 令人又愛又恨: 狡獪時眼珠子不停轉動, 像在想什麼惡作劇似的; 被人責罵時淚水在眼眶上打轉, 令人不忍發難。



她把 "俏" 及 "妙" 演繹得淋漓盡致。看見她臉上掛著的梨渦淺笑會令你打從心底開心, 感受著她那從不矯揉造作的性格煞是迷人。她的美不像那高掛天空的月亮,不會看得到卻觸不及, 反之卻像時時刻刻呼吸的空氣, 日日夜夜圍著你流動, 卻不會令你生厭, 彷彿伶俐的她陪著你長大, 不知不覺間你已習慣了她的存在, 她的身上就是有一股你熟悉的味道, 令你難捨難離。總把她聯想成江南的女子, 好像只有這水天福地才能孕育出如斯女子。更覺得她有黃鶯般的聲音, 也好像只有這種聲音才能配得起這種女子。

江南煙雨迷,雨濛濛,煙重重,難遮麗人冰玉容;

虛掩廬山真面目,卻難裝,那一番風情,顰笑留心中。



第二種是嬌滴滴的美人。典型的瓜子臉、水汪汪的眼睛、 弱不禁風的身子, 配合那優雅且風情四瀉的動作, 縱使天生鐵石心腸的殺手、心如磐石的老僧, 也禁不住為她動容, 想著一抱纖腰盡享溫柔的風流。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王語嫣、周芷若、白素素、鐵心蘭、尚秀芳及婠婠正是這類嬌艷欲滴的女人, 驗證了女人是水造的真理。



第三種則與第二種恰恰相反,冷漠高傲,自有一股不可觸摸的威嚴, 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美。如一朵盛開的帶刺玫瑰, 顯眼卻拒人於千里之外。她的眼神亦彷彿蒙上一層霜, 白矇矇的令人看不透內裡孤芳自賞的她。即使與你並肩而走, 彼此也像相隔一道鴻溝, 既寬且廣。任何時候也是一副冷艷不可方物的模樣, 即使笑起來嘴角也會牽起若隱若現的不屑, 令人不敢靠近。冰山美人是也。代表人物有練霓裳、勾娜、商秀珣。



最後一種是超然的美的。她的美並不屬於塵世, 如空谷幽蘭, 那種高貴的氣質、那無可比擬的風度, 是只應天上有的美貌。她會讓欣賞者為自己的唐突慚愧, 心中藏著的俗念綺想, 全在她的恬靜自然中消失殆盡, 一絲不剩。 她並不像第三種那樣吝嗇笑容, 相反,她會適時掛著淡淡的微笑, 也偶而會落落大方的放聲大笑, 只不過縱使大笑也顯得那麼超凡脫俗。風情萬種對每一個女人都是讚美, 但卻不能形容其萬一。"仙子" 勉強算是人間最確切的形容詞。

雁落無聲, 美不留痕, 只有香如故。枝頭壓, 月閉顏, 惊鴻一瞥, 勝卻人間無數;


星目傳神, 聲聲入耳, 哦哦鶯鶯翠翠啼啼啁啁, 欲語還休, 卻道是誤墮凡塵中!


師妃暄、小龍女、石青璇、琴清正是那些迷途仙子。


李若彤演繹的小龍女正是筆者心目中最屬意的人, 那股氣質令人百看不厭, 一縷白紗罩著婀娜的身形, 透出一陣不可侵犯的氣息, 縱使身在一堆平庸的角色中, 仍是那麼挺拔而立, 俗氣都沾不上邊。很有出污泥不染, 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味道。



2.19.2011

悄然而過的唏噓歲月

現在已是二月了, 一直都想寫一寫有關 2010 的事, 唯近來於寫作上頗為懶散, 加上課業繁重, 結果一拖再拖, 至現時春節也過才執筆。2010 真是峰迴路轉的一年, 有大起大落之感, 亦領悟了不少人生的經驗, 頗為充實, 特此一記。

大三是壓力挺大的一年, 好像自己在大學的價值都會在這一年體現: 成則英雄, 敗則狗熊。壓力來自自己: 好勝、執著, 急於證明自己。亦來自父母: 輕視、緊張, 急於收成, 一方面想著投資兒女的回報, 一方面想證明他們獨具慧眼 (從商從來不是他們的所好)。致使自己兩邊不到岸, 行了便是因為他們投資有道, 不行就是我自己的過失: "一早就跟你說了你不是從商的材料。" 那壓力可怕的地方是不知道能跟誰分享, 跟誰傾訴, 有誰明白。

孤獨, 油然而生, 好像人生的道路上只有自己蒙著眼在摸索, 一旦找到了線索, 耳邊傳來的只是嘻笑怒罵, 冷嘲熱諷。走過了, 是萬幸, 走不過, 是罪有應得。那些日子, 不堪回首, 茫茫度日, 思緒紛亂。孤獨是一種習慣, 習慣了就如青菜白飯般平常; 是一種難以痊癒的病, 孤獨的程度只有增加沒有減少; 是一種寂寞, 大有鬱鬱不得志之感。

邀天之幸, 我得到了實習的機會, 那時真有一股吐氣揚眉的感覺。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也反駁了一切擾人的噪音。

喜, 在於自己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起程了, 不管未來是荊棘滿途、阡陌交錯, 還是康莊大道、一路平坦, 我都無悔。我需要的, 只是選擇的自由, 更重要的是, 我一直沒得到的支持。

得到了實習的工作後, 一陣狂歡, 但每次跟父母的聯繫都會把自己打進孤獨的深淵。在他們眼中, 我永遠都是不成氣候的毛頭小子, 永遠都不是能把自己的選擇做好的材料, 我只是走運了。對此, 我至今都不以為然。怪力亂神, 不能事人, 焉能事鬼。我, 孤身走我路, 八千里路的雲和月,樂此不疲。

工作上的辛苦亦令自己倍感寂寞, 商場如戰場, 就算平時熟悉的人都會戴上虛偽的面具, 擠出勉強的笑容, 為的就是把別人比下去。苦無傾訴對象, 只能把事情往心里擺, 放得愈多, 倍感疲憊, 又要不露痕跡, 不然就會有些不識相的朋友嘲諷一番:  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 是這樣的了, 沒什麼大不了。

失落, 往往是因為以為明白自己的朋友趁火打劫, 大多不是因為那事件本身。這是最氣人的事, 互相支持不是朋友間的仗義嗎? 我不奢望你雪中送炭, 也不需要你錦上添花, 只希望你不落井下石罷了。


暑假過後, 迎來的是極度的失望, 原以為默默耕耘會有回報, 豈知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那時覺得天大地大, 沒有自己容身之所。回家嗎? 少不免接受連珠炮發的嘲諷。與朋友傾訴嗎? 面子擱不下, 就是想像到背後的流言蜚語、評頭品足。沒辦法, 只有自己扛了。天塌下來當被蓋, 我心不死。

幸好學到的東西都是自己的, 真的金子總會發亮, 禍兮福所倚, 福兮禍所伏, 一番功夫下來得到的竟是意料之外的好。當然, 在這過程中, 孤獨一路相伴。

驚喜, 是當你絕望的時候下的及時雨, 灌溉乾涸的心靈, 滋潤寂寞的心情。


2010, 感慨良多, 回首唏噓不已。2010, 一路走好。2011, 路, 依舊一個人走, 心情的浪子, 根在何方? 2011, 希望一路好走。

12.05.2010

New York 及 Boston 之旅

題目看著有點別扭, 其實大可寫成 <<紐約及波士頓之旅>>, 那樣看著也較順眼。可就是覺得譯名很煩人, 還是英文原汁原味。這次的旅程散心為主, 從 Detroit Wayne County Airport 起飛, 與在 Washington University St. Louis 交流的友人陳添裕在 Boston Logan Airport 集合。數月不見, 他的頭髮已長得跟日本時下的男星差不多, 跟平時的他形象不符。見面後閒聊幾句, 等著 Brian Chow 到機場接我們去酒店。Brian 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人, 大一時已跟他異常熟絡, 或許那是因為大家都是重友情的人吧。之後我們便去了一間餐廳吃火鍋, 並談天說地一番。飯後,  Brian 載我們環繞 Boston 遊了一番。不看不知, 原來 Boston 這世界聞名的城市挺小的, 能遊覽的地方也不多, 不過感覺下來還是一個居住舒適的城市。那裡的唐人街也不怎大, 跟 Chicago 差不遠, 也有不少好的餐館, 後來數天便在城內吃的玩的走了一番, 去過 Harvard, MIT, 走過 Freedom Trails, 然後乘坐類似 Greyhound 的 Megabus 去了 New York。

New York 是一次與以往不同的感覺。前幾次去都是找工作或面試, 今次才真正的有機會感受這世界最繁華城市之一的大都會。車水馬龍的大道, 五光十色的夜景, 聳天入雲的摩天大廈, 衣香鬢影的行人, 無不彰顯著這城市澎湃的活力。Time Square 在 7th Avenue 及 42nd Street 附近, 我們到了真有種進了不夜城的感覺, 霓虹燈多如繁星, 巨型的廣告板訴說著潮流所趨, 絕對是目不暇給。我們在那裡設了三角架, 嘗試拍下那種感覺:


攝影技術有待改善, 拍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但也看得出 New York 的無限活力。不過已基本達到我的要求: 融情於景, 以景入文, 一樂也。

11.22.2010

拈來趣味

新的一頁, 借用了林行止先生的一本書名, 象徵著自己重新拾起那久違的文字以記錄自己的心路歷程, 那種感覺有如兒時把舊玩具翻箱倒櫃拿出來玩樂一番般興奮。大三整年也沒怎麼寫作, 其後的暑假更是辛苦得有欲哭無淚之感, 遑論騰出寫作時間, 有空不是睡覺就是與朋友聚舊。 縱使學到的東西很多, 亦滿足到自己的虛榮心, 但總是覺得空虛, 生活枯燥乏味得很, 若有所失似的。現在明白到那並不全是工作之咎, 而是自己迷失了在不斷追逐的生命中。不能否認自己從小就是一個好勝心極重的小子, 每樣事都要做得比別人好, 享受那種油然而生的優越感。不過生命往往就是如此矛盾, 我偏偏喜歡看與世無爭的書本, 細味箇中的寧靜。尤其是莊子的<<逍遙遊>>, 汪汪大度, 似包含了萬物法令, 其中的一段更是自己名字的來由: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故每次閱讀少不免感懷身世一番, 並重新審視自己至今的一切。名字含有父母對子女的許願及期望, 不知父母給我起名字的時候有否想過我與這段文字已結下不解緣? 我的好勝心可能就是來自大鵬之皇者霸氣, 但內心渴望的逍遙就如大鵬對人間世事的不屑一顧 - 當你有著偉大的情操, 世人傾力追求的都會變得不值一晒。腹有詩書氣自華, 但覺得自己讀書多年好像讀倒頭了, 變得俗不可耐, 小時候那些遠大的理想都漸漸褪色。過猶不及, 唯有失之。只有對勝利的執著而沒有祟高的理想是本末倒置, 希望在大學最後一年能就找到遺忘的一點, 得以乘風而上, 大鵬展翅。